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foru17 : 我,17,ID的故事

2014-06-09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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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月2日,海航 HU7708 航班,两小时40分钟的飞行,不用再忍受着广州闷热的夏日,也作别了深圳湾的海风,回到了帝都,夏日的北京,同事直叹热,对于我这种刚从一个更热的地方来的人来说,已算是分外凉爽。

前几天下班,走在路上,突然想写点东西,谈谈自己的一些东西,意识流过脑神经,想起自己的 ID ,或者说「符号」。

我叫罗磊,微博@罗罗磊磊,微博、推特、用得大多比较久远的注册帐号,都是foru17 ,今天,我想谈下foru17的故事。

我是谁?汉语名「罗磊」,是我外婆取的名字,倒也忘了外婆为啥取的这名字。这些年也开始学着装逼,偶尔在明信片上签上「羅磊」的繁体字,这段时间学习日语,在手机上装了日语输入法,上网搜了搜日语的中文姓翻译词典,用平假名打出了人生的第一句日语「わたしわられいです」,翻译过来就是「我叫羅磊」,「られい」(ra rui)。

再久远点,日期应该要回溯到还是199X开为首的千禧年前,跟随父母脚步从湖南老家,跟着爸妈、外公外婆、还有亲戚,租住在到了城中村一栋七层的小楼,小学就在我家旁边,门口一条下坡的街道,一边是卖着五毛钱一串麻辣烫的小店,一边是卖着杂七杂八的四驱车、陀螺、文具的小店。

小学三年级,英语老师是一个卷发的矮微胖中年阿姨,深圳说是素质教育,小学就开始学习英文,不走寻常路,我们没有「韩梅梅」,没有「李雷」,我们的教材是深圳本地的「Denis Dragon」,有一天可能是老师觉得用着那「英美混杂」的口音点名同学拼音不够符合上课的情景,有一天用了一节课的时间,给班里三四十人依次取了一个名。我的名字叫"Green",于是,从罗磊变成了"Green"再音译回「格林」,这就成了我的第一个英文名字。绿,高中的时候第一次读《挪威的森林》,知道了除了龟田、山本,原来这个世界上还能有人叫「绿子」,那时的我,情窦初开,还是处男,还无法理解为什么上床还要那么麻烦,为啥「湿」和「干」在故事中一次又一次出现。

再长大点,每天能领到妈妈或者外婆给的几块钱,嘴馋则在学校门口小店买几根麻辣烫,或者等上个十天半月,多跟妈妈要几次钱,每次要多那么几块钱,买上个爆旋陀螺,胜利冲锋之类的玩具。年幼的心开始变得不安分,开始想着探险,把玩着手上的马达,幻想成北极的考察站,外面是白雪茫茫和冰天雪地,屋内是我和着一个不知道名字的姑娘,做着不是做爱的事情,当时哪里懂什么叫做爱啊,但是懵懂之中,这种奇怪的欲望,如同杂草般,不知道被哪阵风吹来,哪盆水灌溉,就这么在心中长了出来。

除了探险,男孩嘛,多也会喜欢上坦克、飞机之类的兵器,开始喜欢红色的鲜艳,开始喜欢数字「1」,上了初中,改不了中文名,自个把英文名改成了"Jeff",想着要成为一个「杰夫」,杰出的男人。

想归想,小学和初中大多时候,更多的关键字还是自卑,和偷偷的自卑,自小发育比不过人家,老妈看着别人家的孩子海拔一蹦一蹦地往上拔,而我则稳如泰山始终保持稳定。长久以来身高一直稳定在全班倒数一二,幸运的是总有一个比我更矮的,初一曾经复读过一次,第一次读的时候,有一次跟我们班最矮的一个人起了冲突,矮子相争,不动手,在一个男生普遍160cm+的班级里,仗着自己身高155倒数第二,那个同学的身高150倒数第一,我骂了他一句「你个矮冬瓜」,现在回想起来,不免感慨下,人啊,这种动物,人性啊,呵呵。

我的ID,我的故事,也是从这里开始的。延续了10年,一直到如今依旧保留着那个年纪的印记。

前女友曾经问我这个「foru17」是什么意思,当时我笑了笑,就说是17岁的意思,歌里唱说谎的人会吞一千根针哦,想了想,自己倒犯不着吞一千根,吞个一百差不多了,数着指头算了算,减去读了五年的大学,减去高中,减去初中,加上复读的初一那一年,自己的年纪跟17貌似还差了几年,17岁的时候,应该已经高一高二,倒还有点藕断丝连的关系。

今天跟同事聊天,开玩笑说「永远17岁」,文艺青年会说「十七岁的天空」,会唱起已经叫「KIMI爸爸」的那个男人的「十七岁的单车」,十七岁,实在谈不上留下什么深刻印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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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For","U","17",「为了」「你」「17」,我的ID,头四个字母,就是「为你」之意,而这个「17」,是一个姑娘,取其名字谐音,当成了自己的一个念想和挂念。

当然,后来,自己也喜欢上了许多姑娘,追过不少姑娘,失败了一片姑娘,暧昧了几个姑娘,被几个姑娘追过,自己倒也懒得把ID换成"foru18","foru19","foru38"之类的,17,作为一个符号,就这么固定了下来。

17

初一的时候,17是隔了我两个班,当时我的初中,离我家约5KM,挺远;17的家,等同我家离我小学的距离,约莫50M,形象点说就是隔了一条马路再加上几栋楼的距离,挺近。

17当时挺高,至少不矮,不胖,也不瘦,准确拿现在流行的词形容,应该叫「微胖」。

认识17,也巧也不巧,初一的时候,作为一个有追求的上进青年,报名参加了学校的广播站,广播站在教学楼顶楼上,占了最边上的两间房子,最最边上的房子是广播室,里面放了一台电脑,一部广播设备,靠里的那间房子则是广播站的办公室,放了几张办公桌,一个书架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。

倒忘记广播站主持人选拔有没有经过选拔,大概是填了一张报名表,在一个下午同是十几个人念了一段稿子,然后隔了几天,告知我你是广播站播音员了。

17也是。

后来的故事,就略平凡了,还没发育的男孩,隔壁班的女生,紫色的裙子,社团的活动,温柔的声音,阳台的谈心。

从那时候起,虽然离我第一次在纸上写下振聋发聩的「爱情到底是什么东西?」的呐喊还有一两年,可应该也就是那个时候,大概知道了「喜欢」是什么样的感觉。

那年初一的那批同学,至今仍然有联系的只有两人,一个是一个叫柳青的姑娘(跟冯唐《万物生长》里的那个叫柳青的姑娘同名),在我家附近上了大学,然后现在在离我家大概隔了1/4个地球远的地方读研究生。

初一的时候成绩不好,分班只进了普通班,觉得有负"Jeff"所承载的远景和希望,开始奋发图强,1米55的海拔依旧保持稳定,身残力坚,骂完了那句「你个矮冬瓜」后,倒也没再怎么骂过人,开始学习、学习,写作业到十一二点,五六点起床开始背书,搞得连我的母亲都看不下去叫我悠着点。

后来的结局,初一下学期期末考试后,成绩一出,进了重点班,然后,初二那年还没开始的假期,家里买房,搬家,转学,重新读了一遍初一,仗着第一次初一打下的好底子,成了年级数一数二的「好学生」。

而与17的故事没有结束,家里装了固话,17的家里也有固话,周末的时候,偷偷地在家堡着电话粥,一聊就是两三个小时。家里的固话是飞利浦的无线子母机,常常是我在屋里讲,我妈在外边听,当时的电器设备不咋给力,聊到无线机电池衰竭关机是常有的事情。

大概还是我第二次初一的那年,有一次17生日,那是一个下雨的周六,自己从家里东凑西凑,加上自己不多的零花钱买的小礼物,坐了一个小时的公交,送到了她家。大概也是那次,看到她的面无表情,大概知道了什么叫「揪心」。

初一的我,初二的17;初二的我,初三的17,初三的我,高一的17。

人嘛,有时候给自己找一个目标,不一定是真心,可能就是一种因为「觉得应该给自己找一个目标」,所以,当初三的我知道高一的17所在的高中,自己也暗暗在心里想「我也要考到那个高中」。

再后来,我考到了那个高中。

后来

理想和现实总是有些差距,「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,喜欢我的人我不喜欢」是支撑广大文艺、矫情的亘古不变的基础理论。高一的时候,吃了一个月泡面,买了一个1K多的MP3送给她,她用了三个月给我退了回来,差点让我从吐血变成吐狗血。

再后来,虽然是一个高中,我们高中不大,宿舍楼更是只有一个入口,男女隔层混住,我和17均住宿,但倒也没怎么碰到。初三的时候我变了声,个子也开始追赶第一梯队,从155蹦到165再到175,再到现在的去年体检178,自己也开始喜欢上其他的姑娘,也开始被其他的姑娘喜欢。

17,也就是变成了仅仅是一个符号。foru17这个ID,也只是变成了一个习惯而已。

大概是现在

去年,大概是秋季,微博上,突然有收到一个陌生人的私信「罗磊?」。

我回了条「恩?」,那边问「松X?学X?育X?」。

三个关键字,当时第一眼看到,我想「哦,是她,17」。

就这样,算算是间隔了7年吧,我跟17就又这么「重逢」了。

客气了几句,客套了几句,聊了聊,聊了聊现在,聊了聊当年的一些小事,解释了当年的误会,调侃了几句。

言语之中,也把自己对她高中之后的人生路程,给补充了下,南方的一个院校,出国。

17,现在在隔了半个地球远的国家读书。我与17,大概又间隔了半年,又「离别」了。

后记

说感慨「时光匆匆」「缅怀青春」难免俗而矫情和做作,这篇文章,仅仅是自己意识流地记忆和讲述。

大概,这就是成长吧。相识、相忘、相别;旧的朋友、新的朋友;旧的感情、新的感情;重要,不重要,轮回,轮回。

时间,让17,从一个姑娘,变成了一个数字。